四坝文化,因最早发现于山丹县四坝滩,故被考古界命名为"四坝文化"。也是新中国建立初期最大的考古发现之一。四坝文化位于山丹河(古弱水)西南岸至川口河东岸的四坝滩上,规模较大,总面积约40多平方公里。
年被山丹培黎学校师生垦荒开渠时首次发现,由民国甘肃省政府派文物专家裴文中一行来山丹实地考察。面对遗址中出土的大量陶器碎片和灰层,专家们认为这是"一起了不起的考古发现,证明早在几千年前,山丹的先民们就在这块土地上繁衍生息过。"但限于当时的条件,遗址未能进行考古发掘,专家们只得抱憾而去。新中国成立后,百废待兴,省文物管理委员会在专家建议下,把山丹四坝滩遗址"这一了不起的考古发现"重新提上议事日程,即于年再次派考古专家组来山丹对四坝滩文化遗址作局部考察发掘,共清理出文化灰坑3处,堆积层厚0.6-3米;出土文物中比较完整的有各类陶器、石器和少量骨器。陶器中素面较多,部分彩陶纹饰清晰,图案对称精美,线条简洁流畅,说明当时的先民们已经掌握了相当的制陶和彩绘技术。石器中有石刀、石斧、石锄和敲砸、刮削器等。最具代表性的是一把石锄和石斧,形体较大,磨制光滑,刃口锋利,上端均有直径38毫米的柄孔,说明使用时可能安装过木制手柄;从磨制的精细程度看,令人很难相信出自四千年前的古人之手。正是他们,用智慧的双手点燃了古代文明的星火,也延续了今天现代文明的文化渊源。
年发掘该遗址时,存量最多的是红陶残片和叠压一起的灰坑,尤其发现了一只直径约8厘米的陶制纺轮和两处窑址。专家依此推测,该遗址很可能是新石器时代一处较大规模的制陶作坊。但从后来县境内陆续发现的其他四坝文化类型遗址看,也不尽然。如壕北滩遗址也出土了类似四坝遗址的大量红陶碎片、窑址、炉灶和石臼等生活用具;东乐山羊堡滩遗址除发现有2处陶窑和大量陶片外,也出土了较大的石锄及大量子母砖;还有花寨楼庄的过会台遗址,除散落大量的夹沙红陶片外,同样发现有石铲和石敲砸器,灰坑中还存有多种兽骨。从这些遗址中陶器与生产生活用具混杂的现象分析,上述遗址不仅仅是单一的制陶作坊,而应该是先民们的生活聚居地。而代表四坝文化的四坝滩遗址中除了大量陶器外,同样有石斧、石锄等生产生活用具存在,更应该是较大规模的制陶和部族聚落遗址无疑。单看那锋利带柄的石斧和如今形体相似的石锄,我们不能不联想到四千年前的先民们早已在用磨制的石斧砍柴伐树,用带把的石锄翻土种植,用锋利的石刀刮削农具、摘取谷物或剥杀猎物……把原始人类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四坝滩作为先民们的生活聚落遗址,还有一条重要依据就是所处的地理位置。四坝滩位于山丹古弱水南岸和川口河东岸之间开阔平台之上,三面环水,便于人类生存。
史载"大禹导弱水至合黎"----山丹祁家店立有《禹导弱水碑》,这里用一"导"字耐人寻味。导,不同于一般的挖和治。民间传说大禹导弱水前,龙首山与嘹高山相连一脉,山丹盆地一片汪洋。为先民生存,大禹率众九九八十一天,凿开两山连接处,贯通河道,这才导弱水西流去,才有了后来供人类繁衍生息的四坝滩、壕北滩和山羊堡滩这些古文明腹地。现在四坝滩西岸的水平流沙沉积层就是当年被水淹没的地理见证。由此可以看出,史前四坝文化时期,这里水流充足,土地肥沃,植被丰茂,既适应农耕又易于渔猎,是人类生存的好地方。如四坝出土的彩陶图案中就有类似耕地的平行波折纹,有水域波浪纹,还有月牙形的鱼头纹和网状纹,这些图形纹饰,自然来源于他们的生活场景,也是先民们耕种土地和打鱼狩猎的文物见证。沿着古人留下的蛛丝马迹,一步步探寻下去,我们仿佛看到这样一幅人类生活的画面:年前,有一大群人生活在四坝滩上,这里三面环水,碧波荡漾,高地上绿草如茵,大树参天,自然环境非常优美。这是一个半农半牧的原始部落,人们分工有序,有的耕种土地,有的打鱼狩猎,有的打磨工具,有的烧制陶器,有的砍柴剁草,有的搭建茅屋……到了晚间,他们围在一堆堆篝火旁,敲打着陶罐石器说唱跳跃,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遐想归遐想。虽然我们今天不能直接看到四千年前的人类生活场景,但随着考古界对古文化遗址的逐步发现发掘和深入研究,河西地区的史前人类生活生存状态总会浮出水面。
年,省文物考古队保护性发掘了民乐六坝滩东灰山遗址,专家们根据出土文物(陶石器)的面貌、特征分析研究,认为与山丹四坝滩遗址的完全相同,当属同一文化时期。由此断定,这是又一处较大规模的典型四坝文化类型遗址。该遗址的发掘,确为深入探究四坝文化的内涵、特征提供了有价值的物证。如遗址中发现的窖藏炭化了的小麦、大麦、糜、粟籽粒,进一步证明四坝文化时期的先民早已从事农耕生产了,不仅种植糜粟,而且会种小麦、大麦,这在全国都属罕见发现。再考察东灰山与四坝滩遗址出土的各种石器的磨损痕迹和光滑程度,足见当时使用石制农具已相当熟练,刀耕火种的农业生产也达到了一定水平。同时,依照人逐水草而居的规律,专家们还推测出邻近山丹古弱水的六坝东灰人的居住地很可能就在山丹四坝滩上,或常年徙往于水流湍湍的弱水河畔。如果专家的这一推论成立,居弱水中上游的四坝滩被视为古弱水流域的人类集中聚居地就更有依据了。由此推测,周围的壕北滩、山羊堡滩、民乐六坝的东灰山等,都应是四坝文化部落的分支或同部落的分居点,他们可能早就融为一体,或相互往来,传授技艺,交换食物,过着原始的部族生活。
四坝滩文化遗址虽没进行大规模考古发掘,但四坝文化同类遗址的相继发现同样令考古界所振奋,为河西人民所自豪。尤其象西河滩遗址的发掘,已为深入研究四坝文化提供了重要物证和相关线索,对认识四坝文化的丰富内涵、地域特征及文化分期等具有十分重要的学术价值。同时,随着考古界对四坝文化的深入研究,对史前河西走廊的人类生存环境、生活方式、生产基础、社会形态、民族构成、观念世俗、文化交流等相关问题研究也必将获得重大突破,取得新的进展。可以说,深入研究四坝文化,将是打开河西地区史前文明之谜的钥匙。我们期待着不久的将来能够对四坝文化的发源地--山丹四坝滩遗址进行保护性发掘,揭去她的神秘面纱,让四坝文化大白于天下。
这里,如果我们把四坝文化视为史前人类文明的星火,那么,它点燃和照亮的不仅仅是弱水流域,而应该是整个河西走廊,乃至西部大地。
来源:山丹县文体广电和旅游局
编辑:陆泊涵
审核:屈正新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abmjc.com/zcmbyf/2477.html